城市似乎总缺少春!
因为高楼大厦的林立,城市少了“谁家新燕啄春泥”的忙碌;因为四季常青的树木,城市缺少了“二月春风似剪刀”的技艺;因为两点一线的生活方式,城市少了“乱花渐欲迷人眼”的繁华……
每到春天,我总会思念起儿时“纸鸢跌撞起,竹马奋蹄急”的故乡。那是一片山花烂漫的田地,有绿油油的麦苗,有咕咕的泉水,有缭缭的青烟,有破土而出的蛙鸣……
春天有一种觉,叫做“春眠不觉晓”。总是在父母训斥几遍后,才揉醒睡意,睁开朦胧的眼,匆匆扒完几口饭,提上书包。门外小伙伴早已不耐烦。
在他们的双肩包、斜挎包、布袋子里,有新包好的课本,有爷爷奶奶给的鸡蛋、糖果。手里提着铁环,拿着风筝、木剑,衣服里藏着弹弓……
春天,孩子们冰封的“兵器”出鞘了,新生事物似乎都成了“敌人”。散落一地的桑树新抽的枝丫,难掩一阵冲锋过后的颓败;东倒西歪、耷着脑袋的野花,还未从刚才的“刀光剑影”中缓过神来;一群鸟惊慌失措地飞出竹林,那是我们弹弓群射的杰作。
若是“润物细无声”的雨夜,翌日,我总走在队伍前面,脚踹梨树或桃树,然后匆匆跑开。雨水夹着花瓣,纷纷砸向小伙伴的头、脖颈,溜进衣领。一场追逐于麦田,穿梭于油菜花里的“黑猫警长”游戏开始了……
挥舞着木剑,滚动着铁环,追逐着逆风飞翔的风筝,在奔跑中,我们的求学之路似乎不再漫长。
春天是采摘野菜的好时节,鱼腥草、蒲公英、野木耳等都是美味。周末,我们总成群结队搜寻于田间、山头,一把小刀,一个袋子,几小时的功夫,就可以让自己的晚餐美味起来。但有的小伙伴总急不可耐,洗净野菜后,用糖或用盐腌制一小会儿,就急不可耐地抓起,放入口中。
“故”乡,似乎是回不去了。曾经的大院落十室九破,狗也习惯了久无人至,趴在那儿呼呼大睡,偶尔一声打破可怕沉闷的“呐喊”,声音传得老远老远。山上早已杂草丛生,曾经的求学路已变得荆棘密布。唯一通往外界的路,蜿蜒伸向城市,像植物的根,汲取着农村的一切,茁壮了城市。
“故”乡,回不去,也挥不去。回忆中,快乐夹带一丝淡淡的忧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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